你还想堵住我的嘴不成?”
她挑准了宝珠现在孤立无援,晚上又只有她一个人在养猪厂睡觉,特意挑这个时候落井下石。
“你一个离婚的nv人,待在这儿不走,晚上一个人住,该不会是g搭上了村里的哪个男人吧?”
话音刚落,韩建泓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:“韩家的事,何时轮到你指指点点。”
王春红面se一僵,她没想到韩建泓晚上还会过来,尴尬地转过头,见他扛着玉米袋,g笑道:“我,我开玩笑的。”
语气顿时变得卑微,跟老鼠见了猫似的。
她也怕韩建泓,一是他长得高,板起脸的时候凶,二是因为她之前被韩建泓拒绝过,在他面前自卑抬不起头来。
韩建泓冷冷地瞟了她一眼:“老支书定下的规定,你要是有意见,就到大队说。”
王春红一个字都不敢反驳,灰溜溜地跑开,因为跑得太急,走到半路还摔了个跟头。
韩建泓大步走到院子里,把玉米袋放在地上,看向宝珠。
宝珠低着头,眼圈红红的。
又要哭了。
韩建泓走过去,坐到宝珠旁边:“委屈了?”
他不说话还好,一说宝珠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下,扭开头偷偷抹泪。
韩建泓看向山头的方向,不紧不慢开口。
“我退伍回来那会,所有人都叫我转业,说工作好,一个月能拿一百多块的工资。后来我拿着三千块退伍费去开养猪厂,没有一个人看好,各个都劝我不能做生意。”
“那会儿政策还没彻底放开,很多人都怕做生意被贴上资本主义的尾巴,我当时也只是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,觉得既然政策宽松,那以后只会越来越好。”
“确实有赌的成分,事实证明赌对了,你看现在下海经商的人,数都数不过来,拿到第一桶金的人,都成为了万元户。”
这是韩建泓第一次和宝珠说起自己的过去,娓娓道来。
“村里人以前都怕,看到我躲得远远的,生怕我被批成资本主义,给他们也带来麻烦,在背后说三道四。”
“他们当时不懂啊,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我们村附近的几个山坳,不知道外头发展成什么样了。”
“但是现在几年过去了,村子里外出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,不少人还来跟我学习经验。”
“我不是第一个做生意的人,只能说是我们村的第一个,你也不是第一个离婚的nv同志,再过几年,大家习以为常,离婚的人只会越来越多。”
“到时候,你就是那些妇nv的榜样,没有人再批判你,只会佩服你现在的勇气。”
“村里没有几对夫妻是自由恋ai的,都是凑合过日子,连ai是什么都不知道,她们现在的日子过得也未必好,只是摆脱不了束缚。”
“宝珠,你已经b很多妇nv勇敢很多了,要学会去面对那些风言风语。”
“我做生意的时候,碰到一些城里姑娘,她们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,没结婚,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做生意。还有的si了丈夫,一个人c持家里。”
“那些姑娘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,你要相信自己,你也能和她们一样。”
韩建泓一口气说了很多话,宝珠虽然低着头,但是都听进去了。
自由恋ai?
她转过身哽咽着问:“什么是自由恋ai?”
她以前没听过这词。
韩建泓笑笑:“就是男人和nv人相互喜欢,确定心意了才结婚,自己做主,不让父母cha手。”
“现在很多城里的青年,都讲究自由恋ai。”
“我……”
宝珠纠结地搓着手:“以后真的还会有人离婚吗?”
韩建泓反问:“那你觉得,以后还会有做生意的人吗?”
宝珠愣住,回答不上来,心里却有个声音肯定地告诉她:会的。
她刚嫁进韩家时,大哥就在外面开厂子,冷嘲热讽的人多到数不过来,可现在风气完全变了,村里人只剩下羡慕的份。
她深受触动,不断反问自己,她真的可以吗?
宝珠垂着头,慢慢消化韩建泓说的那些话。
养猪厂里没有工人在,韩建泓不方便待太久,给她做好饭菜就回去。
他走后,天开始变暗,宝珠坐在院子里发呆,等天彻底黑了,周围静悄悄的,她有些害怕,就回床上躺着。
入夜,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,宝珠知道韩建泓又过来了,翻了个身子,背对着门口躺着。
过了会儿,屋里响起脚步声,随后被子被掀开,床外侧躺了个人。
“睡着了?”
宝珠小声回答:“没。”
大哥怕她一个人待着害怕,每天天黑都会偷偷过来陪着她,也不做别的,就是一起躺着,天亮前就离开,所以她并不排斥。
韩建泓伸过手,把她搂到怀里:“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