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许恩殊不敢反抗生气的廖择文,说好。
她早一些到了廖择文家,原本想帮着廖母做饭,但廖择文在里面给打下手,没她的事情,只好灰溜溜到客厅玩,过一会儿廖择文端出一盘草莓放到茶几上,嘴里不忘嘱咐,“少吃几个,等会儿没胃口吃饭。”
许恩殊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,嗯嗯了两声。
她看视频太专注,没注意廖择文往旁边来,直到身侧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,才意识到廖择文坐过来了。廖择文和她的距离维持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,“在看什么?”
许恩殊感到心跳得有点快,“两只猫咪跳舞。”
廖择文嗯了一声,站起身重新走进厨房。留下感到一点莫名其妙的许恩殊。
廖择文的父亲在午饭前几分钟回到了家,那时候廖母正在布菜,许恩殊拿着饭勺准备舀饭,看到有四只碗,正想询问叔叔也回来吃吗,廖父已走进来。
和会给人留下温和印象的廖择文不同,廖父不苟言笑,他同样身材高大,身上有位居高位者的威压,许恩殊小时候一看到他就害怕,这些年好了很多。
廖父刚从会议上下来,进门开始脱西装外套,廖母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挂起来。
看到许恩殊,他很淡的笑了一下,“恩殊来了。”
许恩殊也笑,“叔叔好。”
四人坐下开始吃饭,廖父和廖母坐一边,许恩殊和廖择文坐一边,廖母说些趣事,廖父边吃边听,时不时回应几句。
廖母很会做饭,许恩殊埋头吃吃吃,廖择文吃得慢条斯理,视线不时落到许恩殊身上,许恩殊那道菜多夹几回,他就要去看。
许恩殊吃下半碗饭时,廖择文盛了碗汤出来,汤是香菇土鸡汤,从早上就开始炖,很滋补,他现在盛一碗出来,到许恩殊吃毕饭喝,正好已温下来,可以入口。
今日桌上有一道油焖虾,许恩殊向来爱吃水产品,不过懒得动手,一筷子也没有夹。廖择文戴了一次性手套剥,用小碗放,放够半碗,递到许恩殊面前。
许恩殊小声说一句谢谢哥,将碗推到廖父廖母面前,“叔叔阿姨尝尝,哥哥剥了好大半天呢。”
廖父看着许恩殊,神情带着慈爱,“哥哥给你剥的就吃,不用让给我们。”
廖母也点头:“恩殊多吃点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”
“平时想吃什么就给阿姨发微信,你上午跟阿姨说,下午放学回来就能吃到了。”
“好哦,谢谢阿姨。”
三人说话的功夫,廖择文给许恩殊夹了一筷子青菜,他声音轻,但饭桌不大,三人都听得清楚,“不准挑食。”
“我刚刚吃过青菜了,你没看到而已。”
廖择文哼笑了声,“一筷子也叫吃?”
许恩殊忍气吞声的将廖暴君夹的青菜都吃掉了。
吃好饭,她刚放下筷子,廖择文将手边的汤递过来,“已经放凉了,喝完再下桌子。”
许恩殊接过来,知晓她不爱吃葱,葱花都是撇掉了的,也放好了汤勺,她满意的端起慢慢喝,廖择文继续吃饭。
廖父廖母看着这幕,都有些觉得微妙。廖择文向来对许恩殊无微不至,但这种无微不至似乎有了点变化。
饭毕,廖择文正准备和母亲一起收拾碗筷,廖父喊了他的名字,要他去书房。
不同于别人家的书房挂的“天道酬勤”一类字,廖择文家的书房挂的是“温良恭俭让”,正放在书桌后面,廖择文每次从门外进来,总能第一时间看到。
又一次,廖择文站在“温、良、恭、俭、让”下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训诫。
“廖择文,再过一周你就成年了,你知道成年意味着什么吗?”
廖择文刚起了个开头,就被廖父打断,他今天不是要准备听廖择文的作文朗诵的。
“恩殊也是大孩子了,我和你妈妈把她当半个女儿看,但总归没有血缘关系,你平时和她相处多注意言行举止。”
“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情,明白吗?”
廖择文很平静的点头。
他走出书房,接到一个陌生来电。
“廖择文……”是贺铎远的声音,听起来他的状态很不好,像是下一秒就要痛哭流涕了,“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,我已经被你搞得退学了,老大现在还躺在医院里,你还要怎样……我跪下来给你道歉可以吗?”
“我听不懂,铎远,你是出什么事情了吗?”
“你装什么啊!我现在在医院,我的手断了!昨天我去买东西,被人蒙上脸拖到巷子里猛打了一顿,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干?!”
廖择文笑了一声,似乎觉得很荒谬,“查监控了吗?去查一下吧,我理解你,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都会很愤怒,但是不能因为愤怒就乱怪别人啊。”
贺铎远真的哭了,“我求求你了,你放过我吧。”
廖择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如果精神出问题了的话,建议还是早一点去看医生。”
随即,他将电话挂断。
贺铎远把手机丢开,没忍住哭起来。
母亲从病房外进来,漂亮脸上尽是疲态,看到贺铎远缩在床上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,忍不住数落起来,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!你是不是在外面鬼混把谁给惹到了?你知道刚刚警察怎么跟我说吗,那地段没有监控他们没有办法,这一看就是别人算计好的要整你,你怎么这么笨啊?”
“你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贺铎远,你爸爸现在还在到处跑给你找新学校,你又搞成这个样子!你对得起你爸爸为你跑前跑后吗?!”
贺铎远委屈的叫喊起来,“你搞清楚,现在被人打的是我!你不去骂打我的人,跑这儿骂我,有你这么当妈的吗?”
“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,别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揍你?”
“你看看你现在,还有没有个当学生的样子,跟人打架导致被退学了,别人问我你怎么不去学校,我都没脸说!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和小五那种人玩,你不听,他都把你带成什么样子了!”
“你烦不烦!关小五什么事情!”
“你还敢顶嘴?!”贺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,“我真是钱多了没处花,还带你来住院,就该让你在家里疼死!”
贺母将饭盒很重的放到床头柜上,摔门出去了。
贺铎远气得浑身发抖,眼泪也抑制不住又掉下来。
这一切都是因为廖择文!
他还记得自己被廖择文堵在体育馆更衣室里时,正挂断小五的电话,小五说老大昨晚被人打断了一条腿,脸上还被划了口子。小五发来照片,是老大刚被送到医院时候拍下来的,老大的下半张脸和脖子几乎被鲜血糊满,两条又直又深的口子自嘴角一路开到腮部,十分骇人。老大面貌本就平平,脸上被留下这样两道伤疤,不知道以后怎么好见人。
贺铎远被照片吓得失音,后来小五又跟他说了些什么,也记不清楚。
老大平日便“树敌”众多,但终归是些小打小闹,闹得这样严重,贺铎远很快就想到廖择文。
那天他和老大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等到人,终于察觉不对劲,上楼去查看,哪里还找得到人。
人没有睡到,计划还败露了,贺铎远怕死了,他十分后悔当时听从了老大的怂恿。
但料想中的后果一个也没有来,他专门找过廖择文说话,廖择文对他的态度和平时差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