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即使不笑,目光也总是柔和的。
现在看向卷卷头地却眼神没了温度,语气也不同以往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。
「什什麽意思」眼前的李曦洋像是换了一个人,卷卷头吞了一口口水。
平常看惯李曦洋好好先生的样子,甚至觉得他不过是颗软柿子,现在不苟延言笑的模样确实让人後背寒毛竖起。
「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要这样做,但任何理由都不是你可以做出这样行为的藉口。还有,不要一而再三试探我的底线。」
李曦洋的声音也冷了几分,说话时目光紧紧盯着王一,略带肃气。
王一被李曦洋的气场吓到说不出话:「我我」
「希望你听明白了。」语毕,李曦洋转身就走。
只独留卷卷头站在原地。
腿软中。
周心一蹦一蹦的走着:「予冬,一起吃晚餐吗?」
林予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,林成没有传讯息说有留钱,应该是在家。
「好」林予冬将手机收回口袋。
「太好了,你知道我上次去一间面店真的超级好吃,而且老板都是真材实料」
周心顺势g起林予冬的手臂,亲昵的靠着她前行。
「我可能之後有几天不能跟你一起回家」林予冬小心翼翼开口。
「啊?为什麽」周心有些失落。
「因为要留几天在学校素描」林予冬瞥一眼周心的表情,但是看不出个所以然。
「阿~」周心松了口气,「我以为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家」
林予冬低着头,轻声否认:「没有」
也不知道是从哪时开始,她已经默默的习惯和周心一起放学,一起走出校门。
以前都是独自一人,不懂什麽是等待。不过,等了一次之後才发觉,有个人一起放学、一起陪着你做某件事、一起聊天,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。
而且,好像习惯之後就离不开这种感觉。
「李曦洋,你说你考卷被弄丢这事也不是头一回了,你怎麽就一直忍气吞声?你不怕别人越来越过分啊?」
如果又在班上问,李曦洋一定不会开口,所以杨颂恩只好来到生物教室再审问李曦洋。
「我没忍气吞声阿」李曦洋从书包拿出两份新试卷「老师说,我们的解题跟实验都很不错。等他带完高二的b赛会回来给我们加强训练」
杨颂恩接过李曦洋手里的试卷:「你别扯开话题。你没忍气吞声?什麽意思?我在上厕所的时候,一直在想这件事。你後来有找到吗?」
李曦洋拿出笔袋:「找到了,你能不能一次问一个问题?你这样连珠pa0我怎麽回答」
「收起你的弯弯眼睛。在哪里找到的?」杨颂恩拉开椅子坐在李曦洋旁。
「王一的ch0u屉」
杨颂恩用力拍了桌子:「我就知道,就是卷卷头!之前一定都是他」
李曦洋瞄了眼杨颂恩:「不能以偏概全。这次因为是直接在王一的ch0u屉里找到,才能确定就是他」
他能理解杨颂恩的想法,他知道杨颂恩是出於对他这位朋友的关ai才会这麽生气。
「每次卷卷头跟你借完考卷後,你的考卷都屍骨无存。很明显就是他弄得」杨颂恩说的有理有据。
根据这两年跟卷卷头同班下来的观察,其他人跟李曦洋借试卷看解题思路都是有借有还,只有借给卷卷头都是有去无回。
杨颂恩看着李曦洋:「你其实自己也知道吧,只是不想追究」
的确,这麽明显的事李曦洋怎麽可能看不出来。
「我确实是不想追究,有这个时间,我宁愿多看点书,多写几张卷子。」李曦洋拉开凳子坐下,「再说了,我也不会忍气吞声。」
「你都这麽说了,那我也没啥可气」杨颂恩明白李曦洋的个x。
「但…你要不说说没忍气吞声是什麽意思?」
「」
李曦洋把坐在椅子上的杨颂恩推到远处。
周心夹起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:「予冬,问你个事」
「?」林予冬舀一匙牛r0u汤,吹凉後放入口中。
「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模特?」
「没有」林予冬一点思考和犹豫都没有。
那只好用这招了。
周心放下筷子双手合十,大眼汪汪的恳求:「我给你开工资」
林予冬低下头:「我…不适合」
「不会阿,你的外型很适合」周心拉起林予冬的手左摇右晃,「我们社要先交一组人物抓拍,这个假日我们可以去丰海沙滩拍」
林予冬不发一语,手里的汤匙胡乱着碗里的汤。
她实在不喜欢在校园生活过得太过张扬。
「予冬?」周心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林予冬。
「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你知道的,就像上次的社团博览会一样」林予冬找了一个理由,毕竟周心真的很难搪塞。
「啊?」周心侧着头,「我不知道阿,你上次不是因为中暑才不舒服」
周心明显的有些慌乱:「所以你上次是因为人太多才不舒服的吗?」
完了,林予冬捏紧虎口。
还以为周心没过问自己社团博览会的事,是因为她早就有所耳闻。
林予冬那时心里还很高兴,在这里的朋友都愿意接受自己。
想到这里,她的头又更低了几分。
如果周心像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她很奇怪怎麽办?还是周心会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?林予冬完全不敢看见周心的反应。
「唰」的一声,周心从座位上站起。
林予冬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。
拾好实验器材,李曦洋拿着锁头将生物教室大门上锁。检查完门窗紧闭,一回头才发现杨颂恩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李曦洋快跑下楼,依靠着後c微弱的灯光,找到坐在石阶上唉声叹气的杨颂恩。
「少年,有心事?」李曦洋放下书包和杨颂恩并肩而坐,「你写完试卷後就一直闷闷不乐的」
杨颂恩往後一倒,整个人呈现很不符合人t工学的姿势躺在石阶上:「很焦虑,很心烦」
「怎麽」李曦洋也跟着往後倒,两个人就这样在後c的石阶上各自呈现奇怪的卧躺姿势。
「就觉得,未来很迷茫」
杨颂恩难得的哀声叹气。
「你是指竞赛?还是学测?」
「都有。」杨颂恩长叹一口气,「刚才写得那份新试卷,错的一蹋糊涂,心态很崩」
其实,不只这张试卷,最近几次的模拟考试结果也都不尽人意。
杨颂恩本不是容易自怨自艾的x格,但是接二连三的打击确实很消磨信心。
「今天的这张试卷本身难度很高,里面的题目都已经超出竞赛难度」
彼此认识了三年,李曦洋头一次见到如此意志消沈的杨颂恩。
「或许我太好高骛远。」
杨颂恩望着天空,呢喃道:「其实,我最近一直梦到重考」
李曦洋正要开口:「你…」
杨颂恩倏然坐起,惊声高呼:「该不会是预知梦吧?」
「你要是真能做预知梦,我立马剖开你做研究」李曦洋在一旁半开玩笑、半吐槽道。
清空明月,杨颂恩这才终於笑了出来。
「当个梦想家总b空想者好。」李曦洋温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