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刚吃到一半。
周少陵接了一通电话,说是有事。
临走前,他嘱咐她,无聊的话可以随便转转,他下楼会给她打电话。同时还说,她要是累了,提前给他发信息,他安排魏何送她回家。
如果有其他事,让她直接找魏何就好,说着他把魏何的电话发给了她。
说完这些,温景目送着他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上了五楼。
这几个小时相处下来,温景有一种感觉,她感觉周少陵好像没那么恶。
人反而还不错。
整个大厅里人来人往,没有一个温景熟悉的面孔,她感到有些孤单和无聊。
周少陵上楼后,她就端着酒杯去了外面花园,找了个椅子坐着想透透气,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大厅里热闹的声音。
温景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已经快十点,爷爷奶奶问她什么时候回去,准备让保镖来接她。她不知道周少陵什么时候下来,就说过一会儿,需要保镖来的时候,她会打电话。
时间确实很晚,她打算再待二十分钟,看看情况。
她干坐着也没事,就打开微信准备把没回复的消息一回。
她家庭群里已经发了好多条消息,一看都是妈妈吕慧芳发的美食图片,最前面的几张是下午那会儿发的,说是新水路新开的店,等她回来,他们一家人一起去一次。
后面的几张是晚饭时候发的,是她万年不下厨的妈自己做的,问看起来是不是色香味俱全。
底下她哥她姐包括她老爸,没一个人敢不回复。
她哥哥姐姐那么高冷的人,都得写几句话夸奖一番。
轮到温景,她更是写了篇小作文。
她大哥大姐统一回复了个“?”
温景在外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胆小,在家里她可是耀武扬威天不怕地不怕,还喜欢装可怜。
对于哥哥的回应,她可怜兮兮地发了条语音:“难道我貌美如花厨艺高超亲爱的妈妈,不值得她可爱的小女儿这么长篇大论的赞美吗?”
这条消息发出去没两秒,温景手里的手机再次振动了起来,一看聊天框:
温寻:少害我
温觅:同上
温景迅速打下一行字做以反击:哥哥姐姐,我可是你们如假包换日月可鉴的亲妹妹啊,怎么会害人(????)
温觅:零花钱都给你扣掉
温寻:附议
温景:不要哇,哭哭
耍贫耍够了,温景美滋滋的正要收起手机,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。
她抬眸,眼睛离充满狐疑的色彩:“你是?”
男子开始还比较正常,跟她搭讪:“我看小姐很面生,今天一个人来的?”
温景保持着警惕,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,礼貌道:“不好意思,我不认识你,我有事要先走了。”
她刚迈出一步,男子立即挡住她的去路:“小姐急什么,只是喝杯酒而已,我也一个人,大家不如交个朋友。”
闻到了男子身上的酒气,温景心中警铃大作,她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,外面的人零零散散,都在交友聊天,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状况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微微一笑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而友好,谁知道酒疯子会不会突然脑筋搭错桥发疯:“这位先生,谢谢你的邀请,但我真的有事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们下次再聊。”
说完,她再次试图绕开男子,但这次男子却更加坚决地挡在了她的面前:“小姐,别这么急着走啊,喝杯酒而已,给我个面子。”
男子边说着,还边想对温景动手动脚。
在男子手摸到她手背的一刹那,她直接拿起椅子上的酒水,泼了男子一脸。
男子抹了把脸,顿时清醒了几分暴怒:“妈的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温景眼睛闪了下,表面却十分镇定,她放下手中的酒杯,声音坚定而清晰:“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,让开!”
她这一泼,引来了不少动静,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。
男人自觉丢了面子,还在哪儿故意装糊涂,笑着说对那人说都是误会,想强行拉走温景。
而温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,下一秒就用手里的包砸在了男子头上,平静道:“我说了让你放手,我不认识你。”
此时的温景,完全就是用最柔和的声音,干最大胆的事。
气急败坏的男子差点就要对她动手,这时候围观的其他人走了过来。
估计是觉得人太多,男子只能恶狠狠对温景抛下了句“你等着”,就愤愤离开。
望着男子离开的背影,温景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事发突然,她感觉到一阵恶寒。
过来准备帮助她的那几个人关心问她有没有事,她摇了摇头,顺便说了谢谢。
惊魂未定下,她还是选择去大厅,那儿毕竟人多,万一那人再折回来,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。
进了大厅,温景心才逐渐安定下来,她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回去。
正当她思考着,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没想到,你还挺厉害。”
她转身,就看见周少陵一副悠闲自得的姿态,步履从容地朝她走来。
她十分惊讶:“你看见了?你不是在楼上谈事情?”
周少陵:“看见了。”
他本来在楼上阳台和人谈事,没想到就看到了楼下花园的那一幕。
温景气鼓鼓道:“那你居然不来帮我。”
“我倒是想帮,这不是没来得及,你就把事情解决了。”
他饶有趣味的盯着她,说道:“温大小姐,没看出来啊,你还挺不怕事。”
温景扬了下小脸:“那是,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。”
说着她低头才发现刚刚泼对方的时候有水渍溅到了她的裙子上,白色的裙子,有一点印记就很明显。
温景刚刚还骄傲的表情立马变得愁眉苦脸起来,还发愁道:“怎么办啊周少陵,裙子被我弄脏了。”
她没在意地叫了他全名,可能背地里喊的多了,一时没刹住车。
当事人微垂着眸,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到脏了的裙子上,也没更正。
再不济,她其实都应该叫他声哥。
当他面喊他全名的,真没几个人。
温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,只听见对面的人道:“脏就脏了。”
“可怎么还店里?”
像他们今天这样偶然的情况,一般都是跟品牌借。
谁应急就随便买件高定穿。
温景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忽然之间,她感到手腕一紧,他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向外走去:“裙子是买给你的,你想怎么处置都行。”
温景愕然:“这件裙子…你居然买下来了?”
“不然呢,我可没有借东西的习惯。”
她被他的坚决和果断弄得有些愣住,有钱不代表就要随地撒钱,她没想过他会真的买下这件裙子。
“可是,这件裙子很贵吧。”
“贵就贵了,现在你要操心的不是这个。”他回头看她。
温景:“那是什么?”
周少陵还没回答,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,一来就给他们战战兢兢地为刚才花园的事道歉。
温景一眼认出这是今天的主办方,她也没计较,反正她也还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