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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忆(1 / 2)

阿树走后,容谊发现自己还被大副抱在怀里,想着他身体还比较虚弱,准备把他扶回房间。

谁料大副摇摇头:“我想去客厅。”邻居送来了食物,容谊肯定是要去处理的,自己虽然帮不上忙,可以坐在一旁陪着她。

容谊不敢违抗大副的指令,兢兢业业地把他送到了客厅的椅子上,又给他升起了壁炉取暖。

她打来热水给他洗漱后,坐在一旁开始处理起阿树送来的荳薯。这是种根茎类的植物,表皮坑坑洼洼的,容谊找了把不大生锈的小刀,削掉了坏掉的部分露出灰黄的薯肉,看出来这种植物的淀粉含量很高,她怀疑之前自己吃过的糊糊就是用这种荳薯做的。

她把荳薯放在水里煮熟,然后用木勺捣碎,又兑了些热水做成糊状,尝了味道,果然就是她之前吃的糊糊。既然不是陌生的食物,那么可以放心食用。

埃利奥斯安静地看着她在厨房忙进忙出,直到她端来一个木碗蹲在他面前:“大副,你尝尝,虽然比不上营养剂,但是我吃了几天也没有问题。”

大副?是在喊他吗?埃利奥斯不解地看着她。

接收到他的眼神,容谊也生出了些许纳闷:说起来,大副醒来后都没怎么说过话,容谊以为他是没搞清楚状况,所以才按兵不动,现在她怎么看,对方都不像在天神号时那位指挥若定的大副。

她试探地问了问:“大副……”

“谁是大副?”埃利奥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。

大副问谁是大副。容谊惊讶地长大嘴巴,努力地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”

埃利奥斯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我失忆了。”

容谊大骇,所以他的失忆不是演的,那他为什么一路配合自己?等等,大副不会是当真了吧?!

这个猜测让容谊浑身僵住,本以为大副醒来后他们就可以商量离开的对策,谁知道他是真的失忆,似乎还误会了两人的关系。

她呆若木鸡的表情让埃利奥斯有些担忧,他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,轻声问:“容谊,你怎么了?”

大副是谁很重要吗?

容谊被他的举动吓住,忍不住后退一大步,碗里的糊糊也撒了出来,刚好烫在手腕上,她怪叫一声回过神来。

她放下手里的木碗,跑去水池给手腕清洗降温,顺便给脑子也降降温。

埃利奥斯的担忧更甚,他强撑着站起来,一点点地挪动到水池边上,从她背后伸手,握住那与自己相比格外纤细的手腕,问:“没受伤吧?”

一边说着,他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被烫伤的皮肤:幸好,只是烫红了一点。

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容谊僵在原地,内心苦笑:她要怎么给大副解释,两人并不是真正的爱人,一切不过是为了骗过首领的借口。

未等她组织好语言,大门被敲响了,容谊立马警醒,眼下最重要的是瞒住这些原住民。

她转身对着大副说道:“埃利奥斯,大副是你以前在舰船的职位,现在不是了,以后也不要再提。”不知道门外来者何人,她只能先稳住他,等没人的时候再想办法好好解释吧。

容谊把埃利奥斯扶回椅子上,调整好心绪才去开门。

门外站着的是两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家。

身型比较瘦小的那位老爷爷递上了一个布包裹,说:“你好,我们是住在隔壁的邻居,这些旧衣服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。”

阿树出门后到处炫耀见过异乡人的事情,他们按捺不住也跑过来。

见容谊脸上写着防备,个子较高的那位奶奶笑眯眯地自我介绍:“我叫青草,这是我的丈夫阿右。”未等容谊回答,她往屋里探了探头,问:“你的爱人呢?”

面前是两位展示善意的老人,容谊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漠,便指了指屋里:“他在里面休息。”

听见了他们的对话,埃利奥斯准备站起来,容谊连忙摇了摇头,对着门外的客人表示:“不好意思,他现在还需要静养,等他好些我再邀请你们来做客吧。”

青草和阿右对视一眼点点头,阿右把包裹递给容谊后,两人便挽着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
容谊站在门口,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右边的屋子,心想:看来邻居们一直在监视他们,今后要多加小心才好。

只是一想到失忆的大副,她顿时头痛不已。

眼见她一张脸皱成一团,埃利奥斯坐不住了,呼唤她的名字:“容谊。”她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吗?自己能不能为她分忧?

容谊不知他所想,略带哀怨地看了他一眼:为何大副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失忆。

她的眼神让埃利奥斯心头一颤,难道是他的问题?

不明缘由的男人有些手足无措:“抱歉,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。”

曾经不苟言笑的上司脸上出现如此违和的神情,容谊内心长叹:这果然不是她认识的大副!

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这个事实,用餐过后暂时把埃利奥斯哄回了房间,自己则静坐在壁炉前思考接下来的对策:

大副失忆,意味着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,还要在这里逗留上一段时间,戏只能接着演。如此一来,应不应该把真相告诉对方,好让他配合自己?只是大副脑子受伤导致性情大变,她还能不能像以往那样信任他……

“啪。”壁炉中爆开的火花唤回了她的思绪,容谊心想:算了,生存下来最要紧,其他的容后再谈。

她开始翻看起老人家送来的包裹。里面的确是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,虽然旧了些,每一件都完好无损而且很干净,看得出来原主人有用心地保存。

不知道是不是首领授意的,但是对方的举动也算雪中送炭。他们一直穿着舰队的制服,带有自净功能且不易损坏,只是两人以后怕是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,若是天天穿着制服也太打眼了,还是入乡随俗的好。

容谊打算把衣服男款和女款分开,却惊奇地发现,女式的服装要大上许多,回想起刚才二老的个头,也不觉得奇怪了。

阿右的衣服,大副应该是穿不下的,让他穿青草的……也不是不可以,反正他不出门。容谊有些促狭地想看大副穿女装的模样,很快又摇了摇头:大副虽然失忆,等他恢复记忆以后想起自己曾骗他穿裙子,恐怕少不了要跟她算账。

没办法,她只能亲自动手将这些衣服再改造一番。容谊从原屋主的柜子中翻出了一些遗留的针线,这位大石爷爷是一个人住,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做的,针线自然是备着的。

星际课程有教他们流落荒星如何求生的,做衣服也是必备的技能,只是她向来手比较笨拙,缝缝补补了半天,指头被戳了无数次才改好一件衣服——这是给大副的,青草的衣服只是大了些,她穿着没问题。

外头再次飘起鹅毛大雪,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。埃利奥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,他放心不下容谊,再度走出了房间,就看见她正趴在桌子前在捣鼓着什么。

感受到有人靠近,容谊抬起头来,壁炉的融融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,在这冰天雪地中增添了些许暖意。

她赶紧举起自己的成果展示给他看:“大、不,埃利奥斯,这件衣服刚刚改好,你要不要试一下?”她特意拿了两件颜色相近的衣服拼接在一起,希望大副不要嫌弃。

埃利奥斯看着递过来的衣服,眼尖地发现她指头上细细的血洞,于是捏住纤细的指尖放进嘴里轻吮一下,末了还温柔地问她:“还疼吗?”

面前一幕比宇宙黑洞更骇人听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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