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便,当然方便。
简初柒早就看出陈二的来意。
他跟着陈二进了桓慕珩的房间。
陈三也在,背着手站在后面。
简初柒眉眼弯弯地打声招呼:“二爷。”
呦,这小声音甜的,陈三忍不住侧目,这简家七少爷外表天真单纯,年岁也尚小,不谙世事一般,犹如懵懂的小动物似的,当真会不简单吗?
“坐,简少爷。”桓慕珩道。
简初柒没客气,依言坐下:“二爷这样称呼我就见外了,当不得一声少爷,二爷可以叫我初七或者小七哦。”
桓慕珩微勾起嘴角笑笑,道:“好,你比我小,那就小七。”
“我比你小多少啊?”简初柒很自然地问道。
陈二与陈三不禁对视一眼。
这简家七少爷果真是不怕他们爷。
“三岁。”桓慕珩答了。
“原来二爷这么年轻。”简初柒惊讶,他才二十二岁呀。
陈三:“我们爷难道很显老吗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简初柒笑眯眯说:“是二爷太过威严,身居高位,不怒自威,气势非凡,令人不自觉就忽视了二爷的年龄。”
陈三挑眉,还挺会说话。
桓慕珩:“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吗?”
“有猜到一点二爷心中的疑惑。”
“那小七可否为我解惑?”
“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”简初柒道:“二爷难道不想亲自见一见我的本事?想必不会叫二爷失望的。”
桓慕珩抬眸:“你要管码头的事?”
简初柒害羞地一抿嘴,道:“二爷您有所不知,我这人有两大爱好,一爱美食,二爱金银钱财,虽是俗物,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。”
“想要我做什么,总得拿出相应的报酬,这世上等价交换才最公平。”
“但眼下为了二爷您,我可以先免费去管一管。”
“等价交换……”桓慕珩琢磨这四个字:“小七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
简初柒:“必然是我需要,而二爷又能给得起的,二爷您放心,小七不是土匪。”
桓慕珩似是被他这句话逗笑,嘴角又扬了扬,道:“好,我拭目以待。”
这场谈话的目的,两人彼此心知肚明。
一番下来,各自也有了初步的答案。
陈三送简初柒离开。
路上,简初柒转头:“你老看我做什么?”
陈三:“没什么,就是提醒提醒自己,人不可貌相,以后别再因为这当个傻子。”
他还曾说,这简家七少爷要是能观面相,他陈三就是傻子,得,这回真成了傻子。
他陈三在这儿跌一跤,他认了。
“哦~”简初柒语气上挑,坏笑:“你不怀疑我是个小骗子吗?”
陈三呵了声:“我们爷的判断从未出过错,你要是骗子,得罪了桓家,恐怕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,更何况……”
“更何况什么?”简初柒好奇。
“那天晚上在祠堂,你是不是故意在我身后念叨的。”
“你猜猜。”
陈三:呵呵,肯定是。
确定了,这简家七少爷可不是什么懵懂的小白兔,怕是嘴里镶着钢牙,咬人一咬一个准的凶猛小怪物,偏偏外表伪装的软萌乖巧,让人毫不设防。
简初柒道:“我也想出门逛一逛。”
“你去啊,怎么,还想让人陪着不成?”
简初柒看着他,眨巴眨巴眼,意思不言而喻。
陈三:“……”
玉石镇都有什么特色美食小吃?
简初柒出来要找这个,可惜,小镇子美食有,却不算多么特色。
路边有家卖羊肉汤和烧饼的,吃的人不少,现煮的羊杂,撒上葱花,喷香扑鼻,烧饼刚从锅炉里铲出,表皮裹满芝麻,内里是肉馅,一口咬下去,酥脆掉渣。
简初柒坐下,要了碗羊汤和烧饼吃。
陈三:“你中午没吃饱?”
“没啊。”简初柒擦了擦筷子道:“我特意留着肚子来镇上吃一回,二爷家大厨的手艺,路上还有那么长的时间,什么时候品尝不都方便得很。”
有道理,陈三默然。
见简初柒吃得香,他不禁也要了一份。
过会儿,陈三低声道:“你来这儿,是为打听码头的事?”
“你不傻么。”简初柒抬起头。
陈三哼了声:“我当然不傻,你以为我在二爷身边干这么多年吃白饭的?”
简初柒笑着咬了口烧饼。
陈三:“那三个伙计一看就是心里有鬼,估计在河上死得那个也另有蹊跷,至于王工头和他的侄子王虎……”
“你认为怎么样?”简初柒问。
“王虎有问题,王工头暂时看不出什么。”
正说着,旁边恰巧也有人在谈论这件事情。
毕竟码头淹死个人,玉石镇又就只有这么点大,发生些许事情,不出半天功夫就该在镇上传个遍。
“码头怎么又淹死人了,这是第几个?也忒晦气了。”
“是啊,近来挺不安生的,不过听说明天在码头会做一场法事压一压,省得怪事不断。”
“诶,我怎么听有人传是什么鬼魂作祟?”
“嘁,你还信这个?”
“我可是有小道消息,最开始的那李瘸子,他啊,不是意外溺亡……”
“叔叔伯伯。”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突然在旁边响起。
谈话的两人抬起头。
简初柒笑容乖巧道:“我能询问两位一些事情吗?”
“来来,虎哥,喝酒。”
结束一天的劳作后,一起干活的工友跟着王虎出来消遣。
见王虎瞧着仍气压低沉的模样,工友道:“怎么了,虎哥,还在为今天的事不痛快呢?”
王虎哼了声,端起酒碗一口/干掉后道:“花钱请个破道士来做法事,屁用没有,不过就是意外死了两人,赶巧,看他们怂的,胆子都快要吓没了。”
“还说亲眼看到吴二牛的鬼魂,呵,这话你信吗?”
王虎表情不屑,他从来不信这个,要真有鬼来索命,为什么他没事?
他王虎不应该首当其冲吗?
说到底,就是胆小如鼠,怕这怕那。
那工友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虎哥,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万一呢,否则为什么偏生是吴二牛他们两人死了,当时就是他们两个逼得……”
王虎“砰”的一声放下酒碗,神色不耐:“行了,别再提这事儿,要这样论,你们冷眼旁观,真要遭报应,你们早晚也跑不掉。”
工友悻悻,嗫喏道:“不提不提,好在今天工头和那位道长商议,明天就会在码头做场法事,到时候大伙也该安心啦。”
“虎哥,工头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?”
“喏,都在这儿呢。”王虎踢了踢脚边的包裹,道:“差不多齐全了,一会儿我就过去码头摆好,你跟着我一起。”
“行,虎哥。”
之后,两人喝得一身酒气去了码头。
傍晚刚过,夜幕降临,码头的风较为呼啸,就算有些醉醺醺,此刻也被吹得清醒了。
工友紧了紧衣衫说:“虎哥,我去搬桌子。”
“去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