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。
新房是管路路的房子,这是她与于卿商量後的结果。
只是才刚到新家没多久,于卿就拿着车钥匙,转头又要出门去。
「喂!等等。」管路路叫住他,「开我的车去吧!你那台上面的花都还没拆,小心被记者发现。」说完,她丢了一串钥匙给于卿。
「……」他看着管路路,愣了几秒後点点头,「谢谢你。」
「快走吧!我累了…先去休息。」管路路转过头,开了上面挂着花的房门,走了进去。
房门关上前,她听见于卿的脚步声,紧接而来就是大门开关的声音。
他走了。
洞房花烛夜的夜晚,新郎走了…
十七岁时,在钢琴b赛那天,妈妈为了赶去听她的表演,在路上出了车祸,过世了。
二十七岁时,在她即将从剑桥毕业时,瞒着她生病的爸爸倒了下来,三天後也离她而去。
而现在,她的洞房花烛夜,新郎离开了,独留她一个人在家里…
虽然知道这是自找的,但老天爷啊…难道她注定这一辈子都要一个人度过了吗?
她的背靠着门板慢慢滑下来,最後跌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…
这时,放在身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,管路路掏出手机,上面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,而且这麽晚了…会是谁打来?
「喂?」她接起电话。
「hello?路路?」打来的,居然是法兰西斯。
话才刚传出来,管路路的眼睛就流下了泪…
熟悉的声音,让她建立起来的防卫,一下子全塌了下来。
法兰,为什麽你要在这时候打给我呢?
「呜…」咬住唇,她不希望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情绪,「是我,路路。」
可法兰西斯也不是笨蛋,光听有些哽咽的声音,就知道管路路在做什麽,「路路,我刚到台湾。告诉我,你在哪里?」
段纾翔绝对没有想过,骆晴光口中朋友哥哥的婚礼,会是于卿与管路路的婚礼。
早知道就先问问她那个朋友全名是什麽了,如果知道那位雁雁的全名是于雁,那麽可能还能连结出她跟于卿之间的关系…
可是,他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去了,直到计程车开到会场门口,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该来,可是也已经为时已晚。
一走进大门口,段纾翔就看到高大的于卿,一身暗红se的西装,衬托他的好身材。但他最ai的于卿,左手挽着的…却是别人。
甩甩头,他赶紧将脑中的忌妒给压了回去,这件事情是自己答应过的,况且管路路也再三保证那只是做戏,于卿完完全全还是自己的,不论是心还是身t。
「唉呀!晴光你就别害羞了,说什麽朋友…其实是男朋友吧!」
当于雁说出这句话时,一直观察于卿的他发现,于卿整个脸se都变了。虽然别人可能只是觉得他表情冷了点,但段纾翔知道,他是生气了。
过去的谈话中,他知道只要提到骆晴光,于卿都会有些不开心,所以他也总会小心地掌握住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。
可于雁只是个局外人,他也没办法去控制,而且这个场合实在也不好多说太多。段纾翔咬着唇,只希望快点带骆晴光离开这里…
还好离开前,管路路趁机回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动作,他紧绷的心才稍微缓和一点…
虽然才见过管路路几面,但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值得信任,所以既然她这样b,应该就是没事了!
「小翔,你怎麽了?」骆晴光拿着一杯j尾酒递过来,感觉今天的段纾翔好像都在发呆。
「我只是被这场婚礼排场吓到了,没事。」段纾翔打起jg神,接过骆晴光手上的饮料喝了一口,「这是什麽饮料?酒?」
「雁雁说是j尾酒,酒jg浓度很少的…」她用有点哀求的声音请求。
「不行!」段纾翔拿走她手上那杯,「你的身t不能喝酒。」
骆晴光眨眨眼,嘴嘟着表达她的不满…
自己的身t状况她怎麽可能不懂?可是她好不容易升上大学,好不容易离开家一个人生活,却依然还是什麽都不能做…
她的人生难道就这样什麽都没尝试过就结束了吗?
「唉…」段纾翔见骆晴光可怜的样子,终究还是退了一步,「只能喝一杯喔!」说完,他将j尾酒又递了回去。
骆晴光喜孜孜地笑了,接过杯子就喝了一口。
酸酸甜甜的感觉从喉咙滑过,它不同於一般果汁,带着酒jg的涩感让j尾酒b果汁更有层次感…
「真好喝。」生平地一次接触酒jg,骆晴光开心地咕噜咕噜就把一整杯给喝完。
「晴光,你喝太快了…」段纾翔皱了皱眉头,有点担心地观察她的身t。
「不要紧,我没有不舒服!」她打包票地说。
或许是j尾酒的酒jg浓度真的不高,骆晴光并没有感到不适,段纾翔观察一阵子後,也就放心下来…
只是半小时过後,骆晴光却开始觉得头晕,脸颊也燥热到发红的程度,虽然她本人一直说没事没事,但段纾翔为了安全起见,还是决定带她先回家。
「不好意思,我们晚到还要提早走…」段纾翔找到于雁,跟她说明了骆晴光的状况。
「不会不会…」于雁一点也不介意,「晴光还好吧?需不需要请我二哥载你们?」
「不用麻烦了,外头有排班计程车。」段纾翔婉拒了好意。
与于雁道别後,他带着骆晴光提早离开了会场。
走出百货公司大门时,他也松了一口气…不知道为什麽,参加于卿的婚礼让他一直有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送骆晴光回到她的租屋处,又担心她一个人会发生什麽事情,段纾翔一直陪着她直到她躺在床上休息为止,离开时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骆晴光躺太床上,望着今天脸上一直没有笑容的段纾翔,在他穿鞋时还是忍不住地开口…
「小翔,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?」
早上明明还很开心要去参加高级婚礼,但怎麽一到会场他的情绪就明显低落下来,骆晴光一直很不明白。
正要离开的段纾翔脚步一顿,差点撞到门板,「你、你想太多了,我很好。你快点休息吧!我到家会传简讯给你。」说完,他没等骆晴光回答,迳自就走了出去。
骆晴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着呆,一下子睡意都没了…
明明距离已经这麽近,但为什麽她一直觉得,她跟段纾翔的距离却渐行渐远?
段纾翔不知道骆晴光心理的那些弯弯绕绕,一走出家门注意力也马上被转移了,才刚走出去几步,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。
他伸手拿起来一看,居然是于卿寄来的简讯。
──等等去你家找你,先别睡,等我。
简单的几个字,段纾翔却感觉心就要飞了起来。
他要来找我,他要在新婚之夜来找我…这代表于卿跟管路路是真的假结婚,而于卿最在乎的人还是自己,不是别人。
段纾翔克制不了内心的雀跃,伸手招了计程车,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自己租的公寓。
回到家,他快速地冲进浴室里淋浴。于卿倒是很会抓时间,段纾翔才刚从浴室里踏出来,门铃就响了。
甫一打开门,段纾翔就立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「我想你。」于卿一进门就将他的小可ai抱个满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