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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电视上一个无聊的谐音笑话又笑了半天,仔细想并没有那麽好笑,却还是把上个对话的记忆笑没了。

他停下时x1了几口气才说,「我们刚才在说什麽?」

李岳清沉默一阵子。

「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了。」

「怎样?」

「你……」李岳清想很久该怎麽说,「真的需要我说吗?看你的动态跟你说你这几天在g嘛?」

「还好吧。」

「……又不是放假了,你竟然给我跑到其他县市去,去夜店,去一个我根本没听过的深山露营、半夜到海边游泳,你真的很有种,我讲过你飙车了吗?」

「哦……」

方尚良只是回去找高中的朋友而已,会玩得b较疯是一定的,李岳清讲的甚至还不是全部,他不懂为什麽在他眼里这些好像是很严重的事,「我觉得你太小题大作了。」

至少方尚良觉得这样很快乐。看到好久不见的熟面孔,实现了总是挂在嘴上的承诺,那种放松的感觉现在的大学同学完全给不出来。

过程很浪漫的。t谅到大家都还是学生,他觉得如果需要的话,要陪着念书做作业都可以,可读一读,他们会说,你都来了,我们出去走走吧。骑着车就去到一些辽阔的地方,可以看到大片天空跟星星的地方,在路边开手电筒弹着吉他唱歌,藉由海浪声在黑暗中描绘cha0起cha0落,在那里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是能不拥挤,能暂时忘记紧b到眼前的现实。

你看上面,那好像可以连成一个星座,高中的地球科学还记得吗?哈哈,忘得差不多了。我想去游泳。你等等会不会被水鬼抓走?抓走?那就这样吧。方尚良直接跑进海里,拨开沉重深黑的海水再被推回来,唯一的光线就是身後的照明,时间概念模糊起来,他想到远一点的地方去,朋友却把他抓回岸上。你再过去我就看不到了,他说。

你还好吗?昏暗不清的面孔问。什麽?他失笑,当然很好。

sh答答地坐在後座。发了写着好久没有游泳的限时动态,同时录了天空跟身後远去的景物,他看着反s车灯的东西一个个後退离开,细数起来,一不注意就录了好久。

之後再找个几个有空的人出来,去夜店或去唱歌,看着别人很没形象地笑了,最後也很没形象地哭了,再安抚的过程中他补齐了好多自己没有参与到的事。透过这样不间断的行程,他几乎遗忘了自己也有生活,像那下定决心前的日子。

「原本的你不是这个样子吧?」

「不然是怎样?」

那头一时没了声音,方尚良笑了,一派轻松地说:「或许你不知道,我国高中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,还不太会被老师跟爸妈骂,因为我一直是那种不太念书也不会考差的类型,我唯一认真过的事就是要考上音乐系。」

他又吃了一片洋芋片,做出结论,「但我现在已经做到了。」

「所以呢?」

「所以这样没什麽关系吧,又不是永远不去上课了。」他缓缓歛下笑容,不太在乎地说,「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听过太多别人说的风凉话,我自己思考过後的结果是,我觉得我喜欢这种日子,毕竟人只能活一次而已,如果我可以的话,轻松点有什麽不好?」

「那你就不努力了?你的其他目标呢?」

「不知道。」方尚良转过头去,电视节目里的来宾笑成了一团,「转念一想,有没有完成好像也不怎麽重要。」

「你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?」

「没有啊。」

笑声逐渐琐碎时被裁掉,直接进到下一个环节。而他望向没有打开的日光灯,因为旁边窗户透出来的yan光也曳出了一片影子。

「可能是我终於开始了解自己了。」

「但我觉得……」

李岳清悬着话语,最终还是将它丢弃。方尚良发现自己也不在乎那究竟是什麽,「好吧,我想我没有理由反驳你。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。」

「什麽?」

「我後来才想到,你那天打电话过来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吗?现在我也没办法确定,但我那天在跟凉甄吵架,对你的态度可能有点差,就没想到这个层面去,我很抱歉。」李岳清x1了一口气,很认真地说,「我後来有去问少宁,听说你们後来办活动的过程中有出了一些状况,你如果真的有什麽心事,要找我谈,好吗?」

「好啊,不过活动的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。」方尚良轻描淡写地说,「而且你也不用道歉,我能理解的。」楼梯间的谈话,要不是李岳清提起,也已经落到了记忆深处,一同在不重要的地方堆积尘埃。

「真的?」

他嗯了声坐起来,把电视关掉,剩下的洋芋片倒进嘴里,「对啊,不过我得走了。」

「你又要去哪?」

他甩了甩歪掉的手表,确认时间,「找朋友。」

「什麽?等一下──」

「总之先这样,掰啦。」

方尚良直接把电话挂掉,在断绝声音的房间收拾要带出门的东西。

在走去约定地点的路上,他一面回今天要见的同学的讯息。

「没事可做了吗?还在这种时间跑出来玩?」对方调侃道,但是传来了一个看起来很能理解的贴图。

方尚良很快回覆:「所以我在找事来做。」

讯息继续输入。

「哈哈,好啦,陪你。」

这段时间他真的见了许多令人怀念的朋友,翘课一个礼拜换来这些回忆,他觉得没什麽损失。

不晓得是在休息前价值观就改变了,还是在过程当中逐渐地潜移默化。他对人际关系的看法b之前来得更随x。前阵子那样c烦的理由,还有某种说不清的执念也随之黯淡许多。

说简单一点就真的只是回到他上大学前的状态而已。

曾经有个人是那样说的,那个人是他高中的英文老师,是三年来唯一不喜欢他的师长。或许是平时就看不惯他很久了,某次段考後的检讨,他还在教室後面跟同学窃笑,完全没发现老师忍无可忍地走来。

「笑什麽?」

她把考卷ch0u起来丢在他身上。

听到後来成串的骂声中,呆然的脑袋里唯一的想法是她居然这麽了解他,知道他英文不好还不努力,知道他老藉公假这件事跑去校外发呆,知道谁找他去玩他都不会拒绝,知道他如果不是还有点聪明的话就无药可救了。

陈述的行为都存在过,但方尚良中间细声地反抗:「我不是那样,我有努力……」

他形容不出来接在後面的是什麽。

「哪里不是?」老师更是生气,滔滔不绝地骂:「明明就每天混吃等si不是吗?骗谁呢,你根本没有为自己的人生烦恼过!」

方尚良向来不是一个可以好好地叙述自己的人,而说不出话,感觉就跟承认了一切没什两样。

粗鲁地被强迫接受,心脏痛苦地想要逃离x膛。

最後她说:「我告诉你,像你这样人生到最後只会是个空洞,没有心努力就不要谈梦想,丢脸又糟蹋人。」刚好下课了,她忿忿地瞥了他一眼,「还考什麽音乐系……」不太好看地结束这堂课,离开教室。

下课之後很多同学来安慰他,甚至有其他老师过两天跟他说,那个英文老师本来就b较严肃,情绪有点不稳,要他听听就好,那种事情不是谁能说了算,他也笑笑地回说自己没事。

但方尚良忘不掉。

他那天放学跟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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