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娡走到他身畔,几乎不用看,便知他许了什么心愿。
但她还是抬头看了过去。
新挂上的那个祈愿牌上写着:“容姣姣长命百岁,岁岁平安。”
耳边同时响起他清磁的嗓音:“愿我的姣姣,逢凶化吉,岁岁安康。”
容娡眼中蓄着的泪当即便落下来了。
她转头去看谢玹,泪眼婆娑,视线里一片模糊,看不清他的脸,只能感觉他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的眼尾,轻柔地拭去她的泪。
“若是做了皇后,还如这般孩子气的爱哭,”谢玹略显无奈的叹道,“那可真是让礼官贻笑大方了。”
他的手指很冰、很凉,冰的她的肌肤上泛起一阵阵战栗。
容娡知道他这是在为她铺好日后的路,心中钝痛,眼泪无法遏止地落得更凶。
一见到谢玹,她便控制不住,连带着佯作不知他中毒的伪装,都维持不下去了。
见状,谢玹神情微顿,只好用袖口给她拭泪,垂眉敛目,语气似叹非叹:“这么多眼泪。”
容娡不知他从她的反应中瞧出什么没有,总归她从前也爱哭,索性也不忍了,恶狠狠地扯着他的袖子擦眼泪,哽咽道:
“要做皇后,也只能做你一人的皇后。我容月姣素来眼高于顶,只会爱慕这世间最出色的男子,旁人皆不及你好,可入不了我的眼。”
谢玹的动作顿住了。
他整个人宛若被施了定身术一般,僵在原地。
泪珠不断从容娡的眼中掉下来,她看不到他的神情,只好去抓他冰凉的手。
抓住了,便狠狠地握住,像是怎么都不愿松手,哪怕他的手冰冷而毫无温度。
谢玹迟钝了一瞬,乍然回神,用力反握住她温软的手,牢牢回握住。
即便如此,他仍控制住了力气,将手劲控制在不会伤到容娡的范围内。
容娡察觉到,越发泪如泉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