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最后指着肖兰时鼻尖：“你还我月亮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：。
&esp;&esp;旋即火速起身：滚蛋吧你。
&esp;&esp;见他要走，卫玄序连忙又扑上去。
&esp;&esp;肖兰时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，卫玄序没扑到，反而咕噜咕噜从门前的台阶上滚下去。
&esp;&esp;咕噜咕噜——
&esp;&esp;啪嗒啪嗒——
&esp;&esp;砰。
&esp;&esp;肖兰时忙又回去扶：“祖宗算我求你，你好好坐在那边剪你的纸，等你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么多伤，指不定又要赖我头上呢。”
&esp;&esp;卫玄序在地上挣扎两下，动作十分明显：不起。
&esp;&esp;肖兰时再扒拉：“你起不起？”
&esp;&esp;卫玄序趴着：不起。
&esp;&esp;肖兰时再再扒拉：“你到底起不起？”
&esp;&esp;卫玄序还是趴着：不起。
&esp;&esp;肖兰时被气笑了，双手恰腰：“行，你爱怎么样怎么样，我走了。”
&esp;&esp;忽然——
&esp;&esp;就在肖兰时转身的一瞬间，卫玄序连忙直身环抱住他的腰。
&esp;&esp;声音呜咽：“你不要扔下我，好不好……？”
&esp;&esp;肖兰时浑身一僵，这句轻飘飘的话突然好像敲碎了他心里的什么瓶罐，五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酸楚，一阵一阵冲击在他的心野。
&esp;&esp;“真的真的很不公平。卫曦，明明每次都是你先不讲理。”
&esp;&esp;他缓缓转过身来，将手轻搭在卫玄序的头顶，重复道：“你真的很不讲理。卫曦。”
&esp;&esp;下一刻，突然。
&esp;&esp;“你不要把我往下扔了，我畏高啊爹爹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：。
&esp;&esp;不但想一脚踹开眼前这小醉鬼，甚至还想给刚才柔光大发的自己两耳光。
&esp;&esp;于是他按着卫玄序脑袋往后重重一戳。
&esp;&esp;“来。爹今天好好揍你一顿。”
&esp;&esp;第51章 菡萏浴花香
&esp;&esp;寅时，天还没亮，漆黑的天和雪白的地各执半方，中间飘零着星星点点的残雪。
&esp;&esp;清堂院前，肖兰时的发间、肩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霜白，乱雪裹挟的瑟瑟冷风将他冻得直搓手。
&esp;&esp;自从那日卫玄序醉酒，肖兰时已经整整两天没见过他。
&esp;&esp;倒不是见不着面，只是每次两人站得还有八丈远的时候，卫玄序一看见他就立刻定步转身回头跑，步姿比他眨眼快，根本说不上半句话。
&esp;&esp;肖兰时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，就打定了一个主意：必须把卫玄序从床上扒拉起来看看他到底犯了什么病。
&esp;&esp;心里估摸着里面应该睡得差不多了，肖兰时推开篱门便往里走。
&esp;&esp;-
&esp;&esp;吱——停。
&esp;&esp;吱吱——停。
&esp;&esp;门被推开一条细小的缝子，而后一句好礼貌的声音飘进来：“那个，卫兄，早上好？”
&esp;&esp;无人应他。
&esp;&esp;紧接着，肖兰时好不客气地推门而入：“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。”
&esp;&esp;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，肖兰时手捧一盏莲花灯往前走：“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，就是想——”
&esp;&esp;忽然，肖兰时的话头一顿。
&esp;&esp;莲灯的光打在卫玄序空荡荡的床上，将凌乱的床单照耀出一深一浅的坑洼。绒被半悬半挂地搭在床沿，碰在地上被角上已经沾上了灰。
&esp;&esp;人没在。
&esp;&esp;肖兰时眼底微动。
&esp;&esp;他回想起卫玄序近几日一连串的反常，明明哭河中有河妖却死不承认，当着小石头的面说给自己一巴掌就是一巴掌，现在半夜三更的又不见了踪影。
&esp;&esp;忽然间，一股无形的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。
&esp;&esp;肖兰时咬了咬牙根，手中莲灯的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。
&esp;&esp;默了两息，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咒骂：“卫曦你是哑巴吗。”
&esp;&esp;随后肖兰时转身就要往风雪里钻：“有事你能不能张——”
&esp;&esp;突然。
&esp;&esp;吱扭一声，清堂连通禁池的梨花木门被推开。
&esp;&esp;卫玄序只穿了件薄衫，披散着半湿的发，被禁池的水汽簇拥着出现在肖兰时的面前，一面用细葛布擦拭着垂发，一面偏头盯着他。
&esp;&esp;“——嘴。”
&esp;&esp;莲花灯的光映照在卫玄序的脸上，他平静问：“你又想干什么？”
&esp;&esp;肖兰时看着他的湿发，不可思议：“大早上你还要洗澡。”
&esp;&esp;卫玄序捏着葛布的手又揉了揉，话里有话：“怎么？上次用灵识偷偷钻进来还不够，这次本尊直接亲自来了？”
&esp;&esp;肖兰时：。
&esp;&esp;这事要让你唠一辈子嗑是吧。
&esp;&esp;他无语地咂嘴一声：“亲自来看得清楚。”
&esp;&esp;闻言，卫玄序擦发梢的手一顿。
&esp;&esp;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话：“滚出去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反笑：“滚出去？”指了指自己，“卫兄是让我滚出去？”说着屁股连忙坐上卫玄序的床榻，“我偏不。”
&esp;&esp;卫玄序忙道：“你别坐我床。”
&esp;&esp;“别坐？那我躺着。”边说，肖兰时仰身就要躺。
&esp;&esp;紧接着，漆黑的房间里亮出一道金光，肖兰时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伏霜，眼看着剑尘向自己劈来，连忙从床上跳起来：“别别别，卫兄你大早上的就动怒，伤肝。”
&esp;&esp;卫玄序提着伏霜，冷声道：“你实在烦人。”
&esp;&esp;见他不劈砍了，提着莲灯上前两步：“我烦人还是你烦人？”
&esp;&esp;四目相对，肖兰时借莲灯的光打量着卫玄序微怒的脸：“我问你，你为什么总是躲我？”
&esp;&esp;卫玄序理所当然：“我没有。”
&esp;&esp;肖兰时皱眉：“没有？那你一见到我跑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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