愧疚与深情
多年前的妄想得以实现,李承铭食髓知味,不依不饶地抱着白凝又做了两回。
到后来,白凝的一双腿由于长时间的张开变得麻木,小腹也被衝撞得发疼,实在受不住,软声软语求饶,他才意犹未尽地消停下来。
白凝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频繁的欢爱。
阴道内部还残留着被男人性器完全撑开的酸麻感,褶皱深处的软肉仍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搐着,宣示着彻底的餍足。
李承铭和她手脚紧紧交缠,形成亲密无间的姿态,手掌附在她汗津津的裸背上轻抚:「阿凝乖,睡吧,我陪着你。」
欲望得到满足之后,白凝便对这过于粘糊的纠缠感到腻烦。
她想要睡他,幷不代表愿意和他旧情复燃,谈情说爱。
脱离男人的怀抱,她裹着条毛毯,赤足踩在地毯上:「我想洗个澡。」
身上沾满了男人的味道和自己动情的体液,这样的状态下,怎么可能睡得着。
李承铭深谙事后体贴的重要性,立刻起身,殷勤地为她放热水。
白凝躺进浴缸里,温热的水熨烫过肌肤的每一个角落,立刻解去些许疲乏。
她低下眉眼,看见饱满的乳房上,残留着男人的指痕,泛出靡丽的深红色,和周遭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反差。
李承铭也跟着她的目光注意到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,蹲下身子,伏在浴缸边缘,一隻手伸进水中,温柔地托起右乳。
「疼不疼?」他语带歉疚,手上的动作却暴露了本心,指腹在红印上揉按,逐渐滑向被他吸得有些发肿的粉珠。
白凝推了推他的手腕,将一切终止在失控之前。
她已经吃饱,幷不想吃撑。
「承铭哥哥,我累了。」确实是累了,连声音都因为持续了很久的呻吟哭叫变得有些沙哑。
李承铭深深吐息了几下,站起身道:「那你好好泡一会儿,我就在外面,有事随时叫我。」
浴室的门被关上,一切归于平静。
白凝的眼睛盯着虚空,出了会儿神,好像想了很多,又好像什么也没想。
半个小时后,她走出浴室,拿起床上地上散落的衣物,开始穿衣服。
李承铭楞了楞:「阿凝?」
他以为,她必定是要留在这里过夜的。
白凝柔柔地笑了笑:「我有点儿认床,想回家睡。」
「可是已经凌晨两点。」李承铭想要留下她,「之前不是没有这毛病的吗?我热杯牛奶给你喝好不好?」
自然是没有这种毛病的,不过是找个体面的藉口。
白凝拒绝:「这几年工作压力大,有些神经衰弱,不碍事,我回去了。」
她拿起大衣,走到玄关处穿鞋。
李承铭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,一路追过来:「阿凝,我送你!」
将白凝送到小区门口,他侧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,又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吻。
「明天……不,是今天,有没有别的安排?我们去听音乐剧好不好?」他已经迫不及待要预约她下一次的时间。
白凝兴致缺缺:「改天吧,今天有点累。」
回到空荡荡的家里,她踢掉高跟鞋,倒头就睡。
一夜酣甜无梦,再醒来时,天光早已大亮。
白凝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漱,忽然听见门铃的声音。
她擦了擦嘴角的白色泡沫,疑惑地走过去开门。
门外,站着风尘仆仆的相乐生。
惊讶之余,白凝有些不敢和他对视。
心虚与愧疚,一股脑儿地涌上来,牵得她发慌。
她强作镇定,笑道:「乐生?你不是说下周三才能回来吗?」
心里却无比庆幸自己坚持回家过夜这个决定。
无论男女,偷情的过程中,侥幸心理总是占了极大比重。
躲过一劫,便会暗中大大鬆一口气,与此同时,更给见不得光的情欲刷上一层禁忌的色彩。
到后来,连自己都分不清,到底是迷恋对方的人,还是对这个过程带来的刺激与惊险欲罢不能。
相乐生鬆开行李箱,低头抱住她,笑道:「这几天加班加点,把工作赶完,提前回来的。」
「毕竟——」他紧了紧怀抱,「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。」
白凝的思绪卡了一下壳。
她完全忘了这回事。
不止忘了,在迈入纪念日的这个凌晨,她才刚刚从另一个男人的床上,赤身裸体地爬下来。
「怎么了?」相乐生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僵硬,有些疑惑,「不开心吗?」
白凝回过神来,不大自然地笑了笑:「没有,只是没想到,你还记得。」
「我当然不会忘。」相乐生亲亲她的脸颊,一手揽着她,一手提着行李箱进门,「我今天一整天的时间,都是你的。」
白凝阻止了他整理行李的动作,体贴道:「你先去洗澡,我帮你收拾。」
换做往常,她不会这样殷切。
可是,或许是出于某种不能说出口的补偿心理,她迫切需要帮他做点什么,来换回短暂的心安。
相乐生揉了揉她的头髮,不再客气,转身进了浴室。
白凝悄悄鬆了一口气,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,将衣物和用品一一分门别类。
一切收拾停当,夫妻两个难得的换了休閒装,一起出门约会。
看了场气势恢宏的3d电影,散场过后,白凝藉口上厕所,走进离电影院不远的一家名表店,为相乐生买了一款手錶。
银白色的錶带,錶盘上刻着朗月耀日,大气又漂亮。
吃饭的时候,她将礼物递给他。
相乐生看了颇为钟意,立刻将陪伴了自己数年之久的手錶解下,换上新的。
他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给她准备的礼物,一条自己特意请工艺大师亲手打造的项炼。
天然鸽血红宝石嵌在雪花形状的钻石圈中心,宝光璀璨,发出炫目的色泽。
没有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,白凝嘴角露出浅笑,细心地发现,项炼的搭扣处,细细的链条上缀了几个字母。
「bnylove」。
她感动地看向相乐生。
男人一如多年前优雅温文,因着岁月赋予的阅历而更添了几分沉稳的魅力,像本怎么也读不完的书。
他握住白凝因保养得宜而依旧细腻嫩滑的手,眼底是浓重的情意:「小凝,结婚这么多年,你跟着我,吃了很多苦,我的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。」
「没有。」白凝回握住他,「你对我很好。」
相乐生摇摇头:「我只怕对你还不够好。」
白凝不由动容。
其实,相乐生算得上无可挑剔的完美丈夫。
只是她太贪心,太不知足。
「一转眼,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。」相乐生吻了吻她的手背,「都说七年之痒,但我希望,在我们之间,永远不会出现任何龃龉和争吵。」
「当然。」白凝肯定地点点头,十分有信心的样子。
侍者端过来相乐生一早便预订好的蛋糕。
淡粉色双层蛋糕塔的顶端,一对小人儿穿着西装与婚纱,站在粉雾泡泡花簇拥成的心形拱门里,肩幷着肩紧挨在一起。
他们的脸上,挂着如出一辙的甜蜜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