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像?”
“对啊,你自己都没发现吗?”姜霖说。
“也正常,你俩天天黏一块儿,又不需要用微信联系。”姜露说。
祝七再迟钝,也听出来他们是在调侃自己。但他不擅长应对,只好闷头去看徐景祎的头像。
徐景祎燕来的头像是一张没什么特别的风景照,现在变成了一根正在燃放的烟花棒——但重点并不在烟花棒,而是露出来的拿着烟花棒的那只手。
作为当事人,祝七怎么会认不出来自己的手。
放完烟花棒后做了什么,他光是回想起来就脸热。
再点开徐景祎的朋友圈,背景从默认图片变成了海边瑰丽的落日。
这张照片祝七记得,不是他拍的,也不是徐景祎拍的,而是那位偶遇的摄影师发来的他们在落日下拥抱的照片。只不过这张背景图里截掉了人影,只留下夕阳。
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头像、一张背景图片,却好似已然将什么东西昭告天下。
祝七有点害羞,又感到轻飘飘的甜蜜。顺手往下翻了翻,发觉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徐景祎的朋友圈。
他原本也不怎么看朋友圈。
没几条动态,最新的一条是一年前转发的投票链接,好像是一个服装设计类的比赛,配字:16号,谢谢。
底下有一条徐景卉的评论:哈哈哈哈是不是姑姑逼你的!我给姑姑投了十票,哼哼(墨镜)(墨镜)(墨镜)
再往下,又是一个投票,配字:34号,谢谢。
从徐景卉的评论可以看出这一次的拉票是给徐父拉的,似乎是一个青中年歌唱比赛。
想到徐景祎一脸冷漠发布这些动态的模样,祝七偷偷地乐了一下。
然而他忘了自己还打着电话,顿时不偷偷了:“小七,笑什么呢?”
姜露问他。
祝七的注意力从头像和朋友圈上转回来,想起正事,他迟疑了一下,说:“对了,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们……”
“什么事?你说吧。”
祝七组织了一下措辞,试探性地提起自己的身份。然而才说了没两句,姜霖就打断了他。
“等等等等,小七,你在说什么?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?”
祝七愣了愣,问他:“你们没听见吗?”
姜露:“喔,现在可以了,刚刚好像是信号不好,你那边断断续续的,没怎么听清。”
姜霖狐疑道:“小七,到底是你网络不行还是手机真的出问题了?我记得那边庄园网没这么差的啊……”
祝七沉默片刻,决定再试试。
但是得到的回应还是一样。
但姜露好像察觉到一点不对:“好怪啊这破网络,一说正事就卡得不行。”
姜霖也说:“要不挂了吧,咱们打字聊?”
“你忘了咱们就是文字说不明白才打的语音?”
“啧,行吧。”
一来二去的,祝七放弃了。他隐隐约约有种被外力束缚的感觉,可如果真是那样,徐景祎就能听见。
——等等。
这种情况,好像在徐景祎身上也出现过。那天在沙滩上不就是么,他根本没听见徐景祎说的话,和现在的状况多么相似。
祝七坐不住了,他匆匆挂断电话,撸了两把贴在他腿边陪崽子们玩的小草,起身跑下楼。
-
姜沛这两天两夜,并不真的只是来照顾猫的。
如果只是单纯的照顾小猫,徐景祎会直接拜托徐父徐母,就像以前出差时将仓鼠托付给他们那样。
“总之,我能做的都做了,”检查完阵,姜沛拍拍手说,“本着咱们的身份问题,我还是要问你一下,你确定要这么做么?”
徐景祎阖眼,能感受到法阵的力量正笼罩在整座庄园。
闻言,他睁开眼:“如果察觉到危险,我会停下的。”
“你最好是,”姜沛叹气,“三千世界,彼此互不干扰,就算像你说的,祝七的世界能够单方面的连通这边,那也是世界之间交汇制衡的结果。所以你一定要小心,不要因私欲打破这种平衡。”
徐景祎神色淡淡:“祝七受我影响变成人开始,或许就已经破坏平衡了。”
“但现在还有修正的余地,你应该知道。”
徐景祎短暂沉默,说:“我知道。”
姜沛看他两眼,收起严肃的表情,伸着懒腰说:“——算了,以上呢是作为一个同样身负责任的长辈的遵遵教诲。作为我个人嘛……我的龟甲告诉过我,你们注定有所纠缠,结果呢尚未可知,加油吧,祝你们好运。”
“谢谢。”徐景祎说。
姜沛摆摆手,视线一定,笑了下:“哟,说曹操曹操到。”
祝七脚步匆忙地从远处跑来,船长和酥球跟在他屁股后面,大概以为是两脚兽的什么好玩把戏。
他喘着气,一头撞过来,徐景祎接了个满怀,被他撞得往后退了半步。
徐景祎扶起他的脸,替他顺着背,“跑这么急,发生什么了?”
姜沛有些牙酸地看着这一幕,非常自觉地给他们留出空间:“我先回屋,走这么久可把我累坏了。”
然而还在顺气的少年忽然伸手拉住她,急忙道:“不要走。”
姜沛看看他,又看看徐景祎,提议道:“要不……一起回屋再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