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送去了孤儿院。
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,那不是孤儿院,他被父亲以2000星际币的价格卖给了某个非法人体基因实验组织。
第四段回忆是黑暗的。
3s级的alpha啊?
他成了实验室的“宠儿”,每天都会被送进不同的机器里,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抽取基因样本。
他们迫切地想知道,为什么c级的beta能生出3s级的孩子?这样强大恐怖的精神力,又会召唤出什么样的精神体?
渐渐地,他的世界只剩下灰白色。
实验室还有其他的孩子,那些孩子见他呆呆傻傻的,却又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,便经常欺负他。
他从来不会还手。
直到某一天,有一个声音对他说:
“他们欺负你,你怎么不打回去?”
“我饿了,你可以把面包给我吃吗?”
“真是个小傻子。”
……
那个声音经常来找他说话。
实验室的孩子又来抢他的食物,被声音的主人揍了回去。
声音的主人将抢回来的面包,掰了一半塞进他怀里:“喏,给你。以后,你就由我罩着!但你的食物必须要分我一半!”
他将面包放进嘴里,没有说话。
“傻子,你每天抽那么多血,你不疼吗?”
“要是我有你那么厉害,肯定会从这里逃出去!”
“中秋节快到了,外面肯定会很热闹!你知道中秋节吗?听说是古蓝星人的节日。到了中秋节这一天,家人们会坐在一起吃一种叫作月饼的食物!”
“傻子,我好想出去啊。”
……
后来,声音主人的话渐渐少了。
周围的孩子也越来越少。
这天,他又被推进实验室里。
抽取样本的间隙,他听到两个实验员在抱怨。
“最后一个实验体了,之前那些都已经失败了。如果这个再失败,又要重新出去抓!”
“谁说不是!最近上面查得严,实验体不好抓啊!”
这时,有人推门进来,将手里的笔记本砸到桌上:“该死!”
“又死了?现在beta也不好抓,不会耽误我们的实验进度吧?”实验员担心道。
他知道他们谈论的是谁?
被抓进实验室的孩子,都是实验体。
那个声音的主人,是一个比他大三岁的beta,同样也是实验体。他们之所以抓她,就是想研究废物beta如何能孕育出3s级的alpha?
她是因为他的基因才被抓进来的。
可是,她现在死了!
“明明是顶级的alpha,为什么召唤不出精神体?”心情烦躁的实验员又将矛头转向架子上的白发孩子。
只有在愿望特别强烈的时候,精神体才会被召唤出来。
他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,就连父母把他送进这里,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他们。
可是,那个声音死了。
“警报!警报!”
突然,实验室的警报声响起。
实验员盯着架子上的白发孩子,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他要去找她!
他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,他撞开了实验室的门,却只找到一具鲜血淋漓、已经辨不出人形的尸体。
“傻子,我好想出去啊。”
脑海里浮现出她的声音。
他看到了实验室墙壁上的电子日历。
原来,今天是中秋节啊。
可是他们要怎么出去?
实验室的守卫已经闻讯赶来,迅速将他包围。
“他们欺负你,你怎么不打回去?”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他想起刚被送进实验室时,见到守卫手里拿着的改良版加特林。
那一天,某个臭名昭著的非法人体实验组织,神秘地消失了!
“砰!”
苏让被弹出了回忆。
她惊恐地抬起头,望着面前的舟溪。
她不是在查看舟溪的初恋吗?
为什么会看到她自己?
还有,舟溪竟然是当年的那个小傻子?
苏让一口气哽在胸口。
很多年前,她接过两个连环任务。
先是在某个权贵家里做了几年贵族小姐,跟着那个家族发生内斗,她意外流落到民间,被人拐走。
第一个任务在这里结束。第二个任务开始。
她被人贩子以1800星际币的价格卖给了非法人体实验组织,然后以“实验体”的身份在那个地下机构里生活了一年的时间。
在那一年里,她过得无聊又痛苦。
尽管穿书局对员工有保护机制,员工在任务期间遭受到巨大伤害时,可以启动“降低痛觉”的程序,以保证员工的身心健康。
苏让一开始就将痛觉降低了90,剩下的10依旧能感受到疼痛,但对苏让来说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。
真正让她感到痛苦的是那些跟她有着同样遭遇的“实验体”——以各种方式被送进这个非法机构的孩子。
她每天看着他们被送进那个白色小房子里,听着他们的惨叫声,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实验室销毁……她却困于剧情,什么都做不了。
那段时间,她每天睁开眼睛都会祈祷,祈祷这段该死的剧情快点结束,官方早点发现这个窝点!